凯尔希&博士

-----正文-----

他在那一刻望向你，叫出你的名字：“凯尔希！”他的愤怒与指责让你有一瞬间的恍然，仿佛回到昨日，那个他还敢如此断然，如此坚决，如此自信地告诉你，我们不该怎样的时候。

但你又知道，这并非是巴别塔的幽魂重现，因为巴别塔的指挥官不会为这种事动怒。

“你不能——”你听见他说，你听见他反反复复地说着那个不字，对迷迭香，对你，对所有人。不——不——不——这不对，这是错的，不应该，不可以——

你几乎要感到困惑了。

你的确清楚他成为指挥官之前的履历，知道他被卷入战争前，过着怎样安然的生活，知道他是一个在研究之外，多么温柔的普通人。然而，你毕竟没有见过那个普通人，温和的研究者，博士。当他第一次踏进巴别塔的会议室时，你所见到的是这样一个耐心而冷漠的人，如同他规划出来的战术一般，迅捷，灵活，巧妙，完美，致命。你从来不需要和他解释，为什么我们必须沾染鲜血，为什么我们必须承担罪孽。他比你们所有人都更坚决，更冷血，在每次遭遇你们的迟疑时，反问：“可我们必须取胜，对吧？”这语气中甚至没有一丝质疑或嘲弄，仅仅只是陈述事实。

我们必须取胜，对吗？

对，我们必须取胜，为了最终的胜利，为了至高的理想，我们必须派人送死，或是夺走生命，必须杀戮，犯罪，欺骗，哄诱，必须去做一切我们不想做的事，一切突破道德、突破底线、突破人之所以为人的事，只要事实证明这一切值得我们做，我们就得做。一切都可以拿来放在天枰上衡量，取走下沉的那端，舍弃上升的那端。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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