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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深夜乔伊下楼的时候才看到亚当。

乔伊穿着睡袍，一个白天过去了，他脖颈间尽是还未消下去的吻痕和咬痕，下颌骨上的软肉上红了一片，可见尼古拉斯有多用力。乔伊看到亚当就红了脸，不自然地拢了拢领口，把睡袍系得更紧了些才走上前来，给了亚当一个拥抱。

乔伊埋怨说，“你好久没回来了。”

亚当微笑着没说话，抱住乔伊，像个孩子一样用脸颊蹭了蹭乔伊头顶的黑发。乔伊还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身量瘦小，比亚当矮了许多，像是乔伊才是两人中的孩子。乔伊被蹭得有些痒，踮起脚来行贴面礼。

“你真的太久没回来了，我很想你”，乔伊说。

“母亲，我也很想你。”

“这次要留下多久”，乔伊踮起脚给亚当理了理弄皱的衬衫，“你每次都待得太短了。”

“半个月左右吧。”

亚当不太用心地和乔伊寒暄着，他能感受到乔伊的思念，但是不太能理解，他模仿着人类的做法回应着，脑子里却都是乔伊发间的香味和他侧颈的吻痕。还有乔伊苍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的血管，淡青的血管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引诱他咬下去。

乔伊皮肉上留着一种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独特气味——乔伊和尼古拉斯血液的味道，混合着沐浴露和织物的气味。亚当在杂乱的气味里分辨出了乔伊自身血液的味道，并不像人类那样新鲜的气味，而是种异常甜腻的气息，冶艳却难掩腐朽，像是一朵精致的脆弱的永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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