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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 新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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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新茶相遇的經過

-----正文-----

你收到封邀請函。

繫上領帶,扣上肩帶,你穿著衣櫃里最漂亮的一套西裝去舞會赴宴。

這是開學典禮前的一次交際性舞會。

各個院校的教授、嘉賓和學生都會獲邀參加。

你知道這只是又一個人們為博得名聲和出眾而準備的馬戲秀。所以對此不做評價,只想早些回家。

你坐在燈光柔暖的座椅,咬著幾塊小點心。

旁邊的人眼巴巴地望著你,試圖與你搭話,他是個面相俊朗的男子,但你對他沒有興趣。

隔壁的女孩手持一杯香檳含笑望你,你和她目光對接,也拿了一杯香檳迎上去,和她聊天一會兒。

你注意到距離幕台最遠的一處地方。

準確的說,是一個人。

他的手搭在腿上,坐在燈光最朦朧黯淡的位置,你見到他價值不菲的皮鞋,低調奢侈的復古西裝。

他偏著臉與你認識的那個出名政客傾談,你見到那個向來囂張跋扈的政客稍微低著頭,有禮得怪異。

你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但總覺得,有點在意。

你問女孩:「你知道他是誰嗎?」

女孩望了眼你示意的方向:「政壇上不可一世的王子。」她對政治毫無好感,你聽她的語氣似是嘲弄。

你飲下幾口香檳,搖了搖頭:「不是,我是說,和他談話的人。」

女孩判斷了會,說道:「不知道。」

你們又順便問了另外路過的幾個學生,他們都認識「王子」,但不清楚和他傾談的人是誰。

這時,藉由微弱的燈光,你看見他的臉。

那是略微瘦削的下頜,受過細心打理的白鬚覆蓋了揚起的唇角,往上看是高挺的鼻梁,眼部輪廓深邃立體,一副黑色的眼鏡遮掩了那雙如深海般蒼藍的眼眸。

他的眼角因為笑意露出細紋,不難看出,正與人相談甚歡。

你怔愣地看著那位年長的紳士,恰巧他轉過頭,你們的目光對視。

——時間靜止了。

你知道,你的眼眸時常被讚譽如純粹的藍天、潔淨澄然,如同製作精巧的玻璃珠,人們說那像是神贈予你的禮物。

你被眾多人戀慕,他們都對你的藍眸入了迷。

但此刻,你和他的眼睛——是如此相似。

——類似的藍,玻璃般剔透的眼眸。

甚至,你在那一刻覺得,你那不知所向的親人們,也不會有比他帶給你更悸動的體會。

噗通——噗通——噗通——

你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它失序了。

舞會上的鋼琴,奏響第一聲——不諧和音。

然後,你被看起來興奮得不行的女孩拉走了。

你來不及再多看他幾眼,被女孩拉得狼狽又失態。

女孩將你拉到了舞會外的花園。

「我替你找到了人!」

噴泉池旁,你見到的是給人印象知書達理的學生,他正看著本書。

你看到了書名——《小行星動力學》。

「那是我們學院的教授。」男學生頭也不抬地說。

你終於知道了那個人的身份。

而你知道,你和他很快會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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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請等等——莫里亞蒂教授——」你捧著那個人遺落的幾張計算稿紙,因奔跑而臉頰微紅,前方的他停下腳步,顯得驚愕地看著你,似乎你是第一個會跑向他,並喊他名字的學生。

「是……找我嗎?」

你被絆了一跤,不小心撲在了他的身上,他順勢接住了差點摔落在地的你。你也差點撞跌了他的雕刻手杖。

「抱抱歉!教授……我…..我不是故意的…..」你面紅耳赤,他身上的氣息縈繞著你。

「您的稿紙忘在課室了。」你仰起頭看他,怯生生地,像隻小鹿。

他倒像碰見什麼新奇的事情,忍不住笑出聲,你忽然覺得他活潑得像個年輕人。

「那是我留給你們的課後題目。」他對你眨眨眼睛,只有眼尾的細紋顯得他符合了他原有的年紀。

你的黑髮被他戴著手套的手揉了揉,他又捏了一下你彈性的臉頰。

「乖孩子。」你聽見他說道。

你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底不可告人的意念越發強烈。

你仔細地收好那幾張他的手寫稿紙,撩了一下自己耳邊微捲的黑髮,咬住唇瓣忍住笑意,像個剛成年不久,急著做壞事的小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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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說啊,倫敦市里會不會有犯罪首腦這種人呢?」你覺得有趣地翻閱著報紙上關於案件的報道,坐在桌上晃蕩兩條腿。

「我們怎麼知道。」黃色頭髮的少年說。

「那也不關我們的事吧。」另一個穿著條紋裝的少年撇撇嘴角。

「對了,你們知道嗎?去幫貝克街221號B找那個人幫他做事有報酬拿。」

「早知道了,我賺了很多。」戴著圍巾的青少年踢走鐵罐頭。

你和幾個與你一起玩到大的玩伴,經常在你們的秘密地點聚會,分享倫敦的各種情報。你曾經做過許多惡劣的行為,為了生存。但自從你長大後,你已經不再需要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你學會禮儀,學會以漂亮好看的笑容迷惑那些喜愛英俊青年的貴族、上流人士。

「說的也是,也許是我喜歡幻想吧。」你合上報紙,扶住自己頭疼的額,最近大學的生活讓你壓力大增,特別是某位教授佈置的數學難題。

但你不會忘記這次聚會的目的,你希望你的玩伴們能幫你個忙。

「哦~也就是,你看上他了?」黃毛少年調倪著說。

「只是對他有些在意。」你腼腆地說,像個乖巧的男孩。

「別裝了喂,你都成年了還扮小孩子。」斑點服少年搭上你的肩膀「你可是我們這裡最早長大的人啊,老哥。」

「別捉弄他了啦,所以呢?想要我們去抓他的秘密嗎?」剛才提出貝克街情報的男孩問你。

「八成是,他想握住那個老男人的把柄威脅他就範。」戴著圍巾的少年按住了桌面的照片,歪了歪頭:「你明明比他更好看,向他求愛的話,他也不會拒絕你吧?」

「可是,那樣我和他並不是對等的關係。」你拿開少年搭在你肩膀的手,你不喜歡被接觸身體,即使是親密的朋友。

「我喜歡,能牽制比我有資質、更年長、也更有權威的大人。」你露出個甜蜜的笑,虎牙白白的,那讓你看上去更稚氣了些。

「我們早點去調查吧。」你收回那張照片,那是你的數學教授——詹姆斯·莫里亞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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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害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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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之後,你坐在家裡沙發,翻開自己從房間找出來的小箱子。

找到當初的這張照片,想起當時自己的不智行為,又想到那個瞇起眼笑起來像萬年狐狸一樣的人。

你咬牙切齒,你曾以為自己是獵人,正捕食年邁又沒有什麼優勢的獵物。

當你被所謂「獵物」身邊的豺狼,帶到它的巢穴中心,你發現裡面大量的尸骸殘骨,這讓你深陷驚慌。

怎麼可能?

倫敦的邪惡與殘忍,遠比你預料的更可怕。

你曾經幻想的可能性,僅僅是,那位教授做過不可告人的虧心事,或者是曾經違反職業道德。

你天真地想藉挖掘他的黑暗面,以此要挾他。

可是,你唯一沒能想到的——極其黑暗的現實——將你推入了萬丈深淵。

危險一直潛伏在你身邊,你卻從未發現。

你甚至未能發覺,那位教授溫和的幽默談吐下,隱藏的是眼鏡蛇般致命的惡意。

你誤把能殺掉你的冷血生物當成能被輕易拿捏的普通生命。

那是一場失敗的博弈,不,完全是單方面的蜘蛛對小生命的玩弄。

失敗的探索。

失敗的跟蹤。

失敗的窺探。

你為之付出的代價......

睜開眼時,你被惡徒們關進漆黑的、只有水滴聲不斷的地牢,你拼命掙脫。

當逃脫後,你被陌生的獵人抓到森林里,手腕遭弓箭釘在樹面,無數聲狼嚎在深夜迴蕩,狼群飢餓的咆哮使你膽寒。

手腕的疼痛與血液,並不使你絕望,你仍然逃出了森林。

而再次被抓獲,被人丟進海里時,你幾乎以為自己會死在冰冷的海水里,血將引來兇猛的鯊魚群。

你失去了意識,希望的微弱火苗消失......

當奄奄一息的你從溫暖的屋內醒來,旁邊的紳士戴著眼鏡,正翻閱著書,床頭桌開啟一盞小燈。

那是一間奢華得不刻意的別墅,書櫃塞滿關於數學的書籍和論文,桌面擺放著一個地球儀。

你躺在紅棕色的沙發,手腳僵硬且冰冷,你見到了你最喜歡的那位教授。

年長你許多歲的英俊教授抬起眼眸,他的睫毛細長有些灰白,銀髮梳理成最合你審美的模樣。

他翹起唇,藍眸彎起,還是那般優雅愜意。

只是——你終於知道了自己的不自量力。

絕望的是,你以前竟從來沒發現他能令人如此毛骨悚然。

你閉緊了嘴,唇瓣被用力的牙齒咬得出血。

他對醒來的你輕語,嗓音低沉曖昧:「我認為,你曾是個乖孩子......My dear kid.」你前額的髮絲被他撥向一邊:「只是你玩鬧得過分了呢。」

你望著他的笑顏,深覺那是比魔鬼更可怖的陰影。

你的數學教授——君臨黑暗的皇帝,一直對你的不幸遭遇——袖手旁觀。

在他編織的蛛網下,那些狠辣的毒物將你當成不知好歹的小蟲子,差點生吞活剝了你。

但凡有可疑的跡象,惡徒們率先處理障礙——你碰觸了不應該碰的部分。

然而,此時你卻身處最危險,也最安全的蛛網中央——你的價值——使你的生命免於不幸。

你想活下去。

你不想死。

你還有最重要的事沒有做到......

因此,你與你最喜歡的數學教授,達成某份協議。

犯罪界的拿破崙......

倫敦犯罪界的首腦......

你找到了你渴慕的對象,

你想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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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塵封的日記本。

你聽到大門開鎖的聲響——你的養父回到了家。

你合上小箱子,轉頭親暱地喊他:「————教授!」直接撲進他的懷抱。

「哎呀,今天很熱情呢,my boy?」你的數學教授兼養父——詹姆斯·莫里亞蒂接住了你,連手杖也不慎跌落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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