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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溯

-----正文-----

陈延辉因为他这句话开始剧烈咳嗽,整个下半身像被拆开重组,他紧紧攥着被子,手背连着骨节都在颤栗。

陈真站起来转过身去,无视陈延辉的眼神,走到卧室门口又停了下来,门被他拉开一条缝,陈真没有回头,大半个身子隐在门背后,他说,

“我走了。”

陈延辉后来才明白,陈真说的我走了是什么意思。

他提前回了学校,大学四年,陈真再也没有踏进这个家。

离开或许是最正确的解决办法,陈延辉曾经这样想过。如果不能以父亲的身份把他拉回正轨,那做到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不去加速恶化这段病态的关系对两个人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区别只不过是陈真主动选择了不再见他。

陈延辉在陈真走后的很多个日子里会突然问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从父亲变成了陈真的性幻想对象。他想到陈真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会带着他去杂货店,小时候的陈真不爱吵也不爱闹,坐在店里的小凳子上捧着儿童绘本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杂货店一旦有人进来,陈真会立马抬起头看向门口,次数多了一些老客也都知道陈延辉有个特别听话的宝贝儿子,结账的时候靠在柜台摸着他的头,随着陈延辉一起叫他小真。

陈小真长大似乎是一瞬间的事,中间有好几年陈延辉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抽去了记忆,那段时间赶上下岗浪潮,李琴失业在家,一家三口靠着陈延辉在杂货店领的工资过日子,陈延辉觉得自己没什么大本事,空读了这么多闲书,他托人给自己找能够做家教的活儿,教小孩子认字读课文,工资多低都接。李琴跟着她那边的亲戚进了个外包的大理石工厂,工作不累就是经常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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