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晋推开房门

-----正文-----

裴晋推开房门，目光在床头一束鲜花上停留了片刻，杨国远出事后他第一次来探望，忘了带礼品。

杨国远半躺着，手上盘着串佛珠，脸色发黄，看人时努力眯着眼，好像只是吊着一口气，完全不复过去洞明世事的模样。

裴晋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老人，眼底没什么情绪，倒是杨国远先开口：“你、你生日快到了……你想要、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裴晋重复了一遍，顺势坐到床边，反问：“你不知道吗？”

杨国远似乎想笑，只是难以控制面部表情，看起来反倒显得很狰狞：“你不像、你妈……长得不像，性子也不、不一样。”

周妤要有裴晋这手段，何至于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

裴晋问：“像你吗？”

杨国远摇头，说话似乎顺畅了些：“我做的事，全是我愿意做的，你、你不是。”

裴晋笑了笑：“那你愿意签字吗？”

他把床头的小桌子拖过来，股权转让协议、总经理任命书一一铺陈好，最后放上一支钢笔。

杨国远拿起文件慢慢看，裴晋就极有耐心地等，杨国远突然问：“如果我不签……”

“远非破产，”裴晋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一分钱都拿不到，你住不起高档病房，请不起护工，你妻子或许愿意亲力亲为照顾你，再出去找一份低廉的工作，吃不好睡不好，杨钦没钱打官司，等坐牢出来还背了一身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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