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他第一次向现实妥协；他以为那会是最后一次。

-----正文-----

肖恩很少听约书亚提起斯图亚特家还未落败时的事情，只有偶尔他喝得醉醺醺时，才会说起曾经自己如何开着全阿帕特市最漂亮的跑车，车里还坐着三个一起兜风的妞儿。

“我没有我父亲那种才能——说实话，我对他的商业帝国也没有兴趣，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比他建得更辉煌，”有一次，醉酒的约书亚断断续续地对肖恩说，“只是我没想到他也有失败的那天……肖恩，我从来不知道我想干什么，可是和现在比，我情愿回到那时候。我知道这是我说过的，最没有、最没有骨气的话。”约书亚说着，声音嘶哑地笑，随后面部痛苦地皱成一团，直到打出了个长长的酒嗝。“谁能想到？谁能想到？斯图亚特家的约书亚，还不如路边臭水沟爬出来的一条狗。”

“看，我是怎样的一个可怜虫，”他忧伤地说，“肖恩，我是顶顶没用的一个、一个废物。”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嘟嘟囔囔地歪倒在一旁。

肖恩在别人向他问起约书亚时一向都会给予他很高的评价，努力向别人描述约书亚是如何有才华的一个人。即使肖恩见识过约书亚嗑药磕嗨的模样，目光涣散，瞳孔放大，神经质地大笑或是歇斯底里地尖叫，又或是下一秒开始不成调子地唱起某一句歌剧台词。肖恩知道自己无法彻底阻拦他，只能有时在约书亚没完全陷入不清醒时让他停一停，让他去睡觉，暂时忘记发生的一切。那时的约书亚会乖顺得宛如玩累了的幼童，甚至还带着一两分临上床的小孩子那样的满足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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