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他的话当耳旁风

-----正文-----

恍若做了一个很久很长又繁杂荒芜的梦，不知道是新生垂髫，还是已走到黄昏。那些迷迷蒙蒙不真切的往事，随着那一颗子弹打进来。

无边无际的水，浑浊的，清澈的，从他的眼耳口鼻渗进去，是一种又呛人又酸涩的痛感。一堆浮游生物爬上他的脸颊，缓慢地既定地朝他的眼角蠕动。

痒……痛……想要用力浮上水面，要张开嘴自由呼吸……一次松懈的欲望，让水倒灌进他的肺里，他蹬得越来越厉害的腿，让他下沉的越来越快……

明明在海洋里出生，却屡次使他险丧生命。

他们又开始打架了，烧杀抢掠一旦开始，眼里就不再有生命。满世界飘飞的粉尘，和瘦成骷髅的人手里握着的钞票。

在无数次这样的帮派斗争中，才八九岁的他藏过猪圈，和一群小猪崽一起偎在老母猪的身后，粪便和闷骚的尿液沾上他的头发和嘴巴，臭烘烘的温暖的安全。

更多的是被人抓着躲在水缸里，拿根竹吸管给他咬着，虽然他从来没从管里吸到过空气，人们仍然不厌其烦地塞进他嘴里。

事后他被拖出来，每个人都兴奋地过来摸他的头，“我们赢了！他们敢来抢钻石，现在只能躺在阴沟里溃烂发霉了。”

直到有一天，他从躲了两晚上的村口茅房里出来，整村人都消失不见，泥泞不平的路上，野猫野狗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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