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黑的天空阴沉得可怖……

-----正文-----

昏黑的天空阴沉得可怖，好像随时要下雨。陆巍骑着新买不久的自行车，瞥见人行横道的绿灯闪烁，匆忙从黄兴路某段拥堵的十字街口横穿马路。

周围是嘈杂的人声鼎沸，华灯初上的霓虹被遮天蔽日的乌云削弱了色彩。这沉甸甸的低气压仿佛直接扣在人心口，恍惚着不甚真实，就像预演着某种灾难的降临——

晃眼的车灯，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那一切都好像发生在一秒之内，却被慢放的镜头无限地拉长，每一帧都历历在目。

——身体被凶猛地击飞，跌落时有什么在身上重重地碾过，剧痛之后，脑子里是心电监护仪的一声拉长的鸣响……

陆巍从沙发上猛地惊醒，浑身上下热汗淋漓，看上去就像是溺水的人刚刚被打捞上来，大口大口地喘气。他感觉心口猛烈跳动的那团东西仿佛要冲破胸腔，跳出肉体之外。

白雨在床上烙着煎饼，听见动静，敲开床头的橘灯，撑起身子看过来：“怎么了？”

陆巍没回话，好像还陷在梦靥里，怔愣中起身去了趟厕所。回来之后，也没再躺下，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发呆。

白雨觉得他不对劲，下了床，绕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头顶的发旋：“哪儿不舒服么？”想了想，又猜测道，“做噩梦了？”

陆巍抬起头，看了他两眼，突然一把搂过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柔软的肚皮，声音发着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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