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床
-----正文-----
(十)
根号二第一次感受到死神离自己如此之近,是在肿瘤科。
那天下午交班的时候,一群护士老师围在那床病人的周围,查看了很久他的情况。
根号二看见他上着心电监护仪,吸着氧,输的液体是甘露醇,下身插着尿管。
他的身材瘦长,露在外面的皮肤近乎苍白的,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手背和小腿上的寒毛较多。他半虚着没有什么神彩的眼睛,一侧的手呈龙爪样僵硬。
护士老师大喊他的名字,他好像还有些反应。
等他们一行人走到病房外面,交班的老师才小声地对今晚上中班的老师说:“脑癌……下午癫痫发作,输了瓶甘露醇,情况好转了些……已经升为了一级护理,你今晚要小心啊……”
根号二站在人群后隐隐约约听不真切,但她感觉这个病人的情况可能不太妙了。
但没想到这么快。
才交完班没一会,她还在外面上液体,中班老师就已经推着装有急救药品和设备的车去了那床病人的病房。
老师喊她,不要挂水了,去护士站接呼唤铃。一个老师负责那间病房,另一个规培学员在其他病房上液体,根号二坐在护士站等着接铃。
她点开他的电子病历,发现那位患者比她小不了几岁,还在某个学校里读书。
他之前因头晕,频繁呕吐,视物模糊,有黑蒙出现而入院,做过一次开颅手术。这次复查发现有癌细胞发生转移,遂来肿瘤科做放、化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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