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鸣第一次发觉自己离他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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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不算大，毕竟只是一张单人床，硬生生想要躺下两个成年人就有些过分拥挤了，林鸣自从十二岁以后还是第一次和别人一起睡觉，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鹤西风的脸就在旁边，离他只有半尺不到的距离，抬手就能触及；他们肩膀挨在一起，在这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狭小空间里一同躺着。

沐浴露是海盐柠檬味的，两个人刚才都用了，同样的气息交融在一起，也分不清究竟是谁的。或许是因为这个，相同的气味让鹤西风产生了一种安心的感觉，几乎是躺下就睡着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忙搬家的事，今天才弄完，原先的那个房子太小了，冬天供暖也不好，时冷时热的，就换了现在这个新的。

月光被阻隔在窗帘外，屋内黑漆漆的，只有一盏床头灯还在微弱地亮着，散发着萤火般的光亮，除了彼此的脸以外什么也照不清。

林鸣偏过头，借着那点光去看鹤西风。

摘下眼镜的鹤西风像是变了一个人。因为洗了澡的缘故，总是梳上去的刘海垂在眼睫上，随着呼吸轻微地起伏着，平日里略显冷肃的轮廓在光与影的映照下也变得柔和，像个熟睡的孩子，岁月还没能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林鸣第一次发觉自己离他那么近。

这时的鹤西风是温柔平静的，是毫不设防的，也是只有林鸣能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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