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的唇因为发烧显得有些苍白——但是的确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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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发烧了。

他回家时淋了雨，这一星期又昼夜颠倒地画画，餐餐潦草且随意，半夜里就像一堆干枯的柴火气势汹汹地烧起来。

027意识昏沉，睡梦里恍惚自己是一条被裹在锡纸里翻烤的鲫鱼，半边身体轻飘而另半边极沉重，皮肤快被灼烫起火，寸寸干裂。他费劲地挣动绵软的四肢，把自己从被子里捞了出来，还没来得及享受脱离火炉的清凉，就有一双讨厌的手把被子重新裹紧了——像裹一个蛹。

027极不满地皱紧了眉，满心愤怒，几乎要生生气醒——那双讨人厌的手又把被子掀开了，有冰凉的东西擦过他的身体，027甚至闻到了酒精的气味。散去的热气把他安抚了。他在这清凉的余韵里几乎要发出喟叹来，转眼又昏昏的睡去了。

他醒来的时候没有找到程炽。桌上有一张用眼镜盒压住的纸条：

“你发烧了

厨房有粥

书房有书”

027漫不经心地把这三行字看了两遍，赤着脚去厨房找粥。粥盛在一个蓝白相间的瓷碗里，旁边摆着白瓷勺。027端了粥碗，稍稍惊奇了一下程炽的厨艺，就慢吞吞地挪进客厅。他缓慢地一勺一勺咀嚼，盯着程炽留下的字条思索该不该等人回来道个谢。

吃了小半碗，027感觉自己昏沉的脑袋甚至发出了生锈齿轮啮合的响声。他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放弃了回家的想法，起身去找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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