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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满庭芳很难忘记前一晚的性交体验。

除了和娄关山，他基本没有机会“吃野食”，“野食”这个词是娄关山说出来的，用来描述他和其他男性的性行为。

小季比他年轻几岁，也比娄关山年轻。他躺在草地上，双腿张开承受住小季的冒犯时，不由自主地将两人比较。这种比较是不公平的，他知道。但是他忍不住。

月亮的清辉均匀地洒在他俩身上，他好像伸手就可以捉住这枚月亮。从前和娄关山做爱，他抬头时，只能看见砌地潦草的穹顶，分解一下就是水泥、钢筋，或者是木梁。他的衣物没有脱净，但它们皱在一起，可以抵挡一部分草丛上露水的侵袭。在他低声呻吟时，他似乎听见了渺远的虫鸣，这个季节的虫子，叫得多悲切啊。

小季鼓励他：“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

满庭芳不肯。他看见小季的额头已然沁出密密的汗珠，他本能地用袖子替他去擦。

“那么把好嗓子，只用来唱戏太可惜了。”小季仍旧笑着看着他，很有他不叫今晚就不结束的派头。

“不叫就不叫吧，疼的话咬我肩膀。”小季笑容爽朗，他不觉看入了神。

“我明天就要走了。”

“我知道啊。”小季点了根烟，又拿出他的步摇，递给他。

“这个送你吧，我不要了。”

小季没说什么，笑了一下收下了。他从后面揽住满庭芳，指了指他们脚边的一株草，说：“那上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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