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不清的结果最终是天人两隔，原来他们连一拍两散都做不到。

-----正文-----

不管怎样吴复生还是搞到美金的变色油墨给李纨。每天在厂子里工作，李纨觉得跟以前无二，伙计们都有别的身份，可能是某个小商铺的老板，是港口捕鱼的船夫，是市场上的肉贩子。各行各业的人，肯为吴复生工作，不单单是为利益，大概吴老板其人有什么不一样的魅力，能引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好歹从前李问还算个画家，而现在李纨什么都不是，让这样一个人消失很简单，吴复生没有杀他，大概也是学曹孟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李问以前从不主动去了解吴复生，他很天真的以为吴复生办完事拿钱走人就万事大吉了，结果最后是连人带心的沉沦。吴复生是个怎样的人他都不知道，轻易爱上这样一个人，李问错得离谱。对那天事情的记忆一直很模糊，他大概是疯魔了，只记得开枪打了吴复生，打了八枪。李问看到吴复生眼中的难以置信，好像第一次认识他。李纨觉得吴复生有很多机会杀了李问，最后只是把他送进监狱自生自灭，吴复生，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变色油墨搞定，其他人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李纨提出想回港都看看，吴复生同意了。东方之珠，无数人魂牵梦萦，纸醉金迷，称赞这片美丽的中国土地。重新回归都市，港都变化很大，高楼平地起，繁华更甚，好像上次来是上世纪的事情，李纨狠狠地嘲笑了一下自己的想法，上次来，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李纨找吴复生拿了工资，打算在港都租一个房子，他不知道李纨的真实身份，托吴复生给他办了一个假证，想出去寻一份工作，找工作的理由呢，李问告诉吴复生若日后离开他，不能引人怀疑。吴复生听了他的话似笑非笑，仿佛已经看穿李纨蹩脚的谎言，说，“我有没有同纨仔说过，你很像我的一个故友？”李纨摇摇头，一脸茫然，询问的话到嘴边，不知该吐出还是咽下，李纨猜测是李问，但又怕不是，从前拎不清自己在吴复生心里是什么位置，情人？朋友？还是炮友？仿佛没有一个词可以准确形容二人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李纨希望吴复生忘记李问，又不想他忘记，好像无论到什么境地，他和吴复生都无法重新变成正常的关系，哪怕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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