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以为自己足够勇敢。

-----正文-----

萧家的灯亮着，他闯进门，望见地上的血迹，他眼前黑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走进屋子，看见坐在地上的萧洛，和左手抓着右手手臂的妈妈，一把菜刀躺在一旁。

妈妈的五指间仍在渗血，他一言不发地走到灶台下提出了药箱，给妈妈止血包扎。

萧洛像个断了线的木头人一样，双眼像死鱼眼般黯淡无光，脸上的红晕像是被入殓师化上的。

萧黎去捡菜刀清洗的时候，萧洛突然说了话：“妈，有件事我还没告诉过你。”

“我的儿子死了。”

萧洛毫无生气：“那天我在和叶韵吵架，没注意到他，然后亲眼看着他从马路对面跑过来，被车撞死了。”

“天……”妈妈掩面发出一声惊呼。

这一两个月，萧黎从未和兄长提起过穆穆，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揭开血痂，捅破伤疤，却未曾想到，这道伤口仍然活着附在他哥身上，日日发作，仍未死去。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萧洛慢慢抬起头来望着她，嘴角溢出自虐般的笑意，“为什么那天死的不是我……”

他转头看了一眼萧黎，目光却落在对方身后，唇角加深：“同样的，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那天死的是他，不是萧程？”

妈妈咬着牙：“你又何苦再来剜我的心？”

萧程不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房梁。

萧黎将刀放了回去，明白事情不会有任何进展了，他拉扯着萧程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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