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彻底抛弃光明。

-----正文-----

门铃按响，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辛榆只听得出来这是钢琴的声音，只觉得连个门铃都这么优雅。

音符在空旷的楼道响了个遍，屋里没有丝毫动静。

辛榆耐着性子又按了一遍。

他等着顾许给他开门。

万幸，在第三遍的末尾，纹丝不动的防盗门终于被从内向外打开。

下午的时光，正是太阳最火辣的时候，屋里却不见丝毫光，阳光透过楼道的窗户射进来，笼罩了站在光亮处的辛榆，两人被分割成明暗两条界。

“为什么要过来。”

顾许深深地看着辛榆，嗓子带着宿醉后的沙哑，每说一句话都震得喉咙痛，像被砂纸摩擦过一般。

他看着眼前只会在梦里出现的人，哪怕因为长久待在黑暗环境里，眼睛乍然接触到光会刺痛到流泪，他也舍不得挪开视线。

辛榆坦然接受着顾许只是看着就想要把他拆骨入腹的眼神。

“顾楼温给了我你的地址。”

他平静地回望过去。

“……呵，他是叫你来看我笑话的吧。”顾许听到那个扎耳朵的名字，心里只觉得被生生挖掉了一半，空洞得吹起了寒风。

“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垃圾，揭露我虚伪的面目，现在又叫你来看看我到底生活得有多狼狈……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顾许脸色阴沉，握紧了拳的左手猛地锤向墙壁。

辛榆被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连忙凑上前掰开他的手指看着已经留血的骨指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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