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曾给她读过的《厄舍府的倒塌》吗？

有大量性病与奸尸描写

-----正文-----

我花了半年习惯雾都的空气，把自己变成一块海绵，疯狂的汲取着任何我可以触碰到的知识，数学，文学，新兴的摄影，爱丽丝和我抱怨过很多次的餐桌礼仪。我的心脏里缺了一块，需要抓点东西填进去。

有天夜晚我从梦中惊醒。第二天我到香料店，店员把每一种盛着玫瑰香的有磨口瓶塞的小玻璃瓶递给我。有些瓶子里的味道太杂，我可以闻到白边地老虎和被它们啃卷的叶边，有些又纯到可怕，每嗅一口都像是我也参与了对玫瑰的谋杀。

我朝香料店的伙计摇摇头，他取来最后一个指甲盖大的玻璃瓶。我旋开盖子，香味像交响乐一样散开。我几乎以为这就是我曾嗅到的爱丽丝身上的气味，但在后调里还有些别的东西，我嗅到铁器击在比血还红的红发上的味道。

店员说这是他自制的非卖品，我没买，他也没打算卖。第二周我听说他被因为谋杀多位少女的罪名被吊死在集市中心。

“他还活着。”她说。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做到被吊死了仍活着，那位自称坐在高台上看了绞刑全程的妇人把围在颈上的丝巾紧了紧，盯着我的眼睛“他离开了，也许是回家了。”她抿了口酒，高脚杯底碰到桌沿时又提起了一个新的话题。

十七年后我再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父亲过世了很久，玫瑰园早已被荒废，白玫瑰汹涌得像关押公主的囚笼，连杂草在这都找不到生长的间隙，我折了最美的几支放在爱丽丝的墓前，又在她旁边坐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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