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从义隔着衣服重重咬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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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未央灯照千钟粟

状元郎游街持续了一整天，按照惯例，当日宵禁时间推迟。街边的酒馆比往常都要喧嚣，还有人在结冰的河面上抓着灯笼嬉闹。

解金客的马骑到了龙门桥，越过这座桥，皇城能给予庶民最高的荣耀都将加诸其身。鱼跃龙门，好不喜气吉祥。

齐从义在桥边的人群里笑着拍手，苏姨从穆县给他寄了些豆酱，听说他中了，梁府还是高兴的。他出门之前，用豆酱拌着，吃了碗热乎乎的面条。释褐试他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也愿意见与自己一届的士子们风风光光的。

而他怀着喜悦的余光，扫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这时候，怎么可能在这呢？

那人完全没有留意他，在状元的马刚刚上桥的时候，忽然疾步上前，出其不意地撞开了护卫队，惊了那匹顶着红绸花的高马。

解金客从马上跌到河里。暮春返寒，河中心是一层薄冰。众人听到一声脆响——状元郎压着碎冰沉到河里去了。

闹事的贼人狂笑，一个扭身蹿到马下，生生接住了惊马的踩踏。

几息之间，风云突变。

齐从义被恐慌的人群推搡着向远处散去，他远远地望着桥上的青石板，着了一片红。

“武均生……”他难以置信地捂住嘴，不知不觉淌出一行泪。他试图朝前一步，又被人群挤回两步。直到他站在了望不见龙门桥的巷子里，才像疯了一样，朝自己的住处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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