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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1.
皇宫在大多数时候,大多数地方都很安静。萧宛然所在的宫殿就越发如此。她早慧、冷静、自持,可依然会保留内心的一片柔软。但这片柔软如今已经完全碎裂了。在别人眼里,不幸就是不幸,日子还得继续。可只有她会在每个深夜听到婴儿娇弱的啼哭,心脏持续地抽痛。她怕那哭声持续,也怕那哭声停止。
"宛妃……"戚入和掀开殿内层层叠叠的帘子,萧宛然几乎用这样的丝罗屏障把整座宫殿封锁起来。
"皇上。"萧宛然抬起一双过分清明的眼睛,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恨。戚入和觉得那目光很熟悉,仿佛在很多人的眼睛里看到过。那是失望 的清明,是沉闷的冷漠,是全然地丧失了一切生气的神情。
"你……后悔进宫吗?"作为一个皇帝,他绝不该这么问。
"是。"作为一个后妃,她绝不该这么答。
"我们不适合这里……我们都不适合这里……"
萧宛然格外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最后给了极为不留情面的四个字,"无病呻吟。"
戚入和笑了,坐在一团团长长的纱帐之中。
新城失守,穆知舟带领十万残部过河。战争伊始,这个数字应该是十五万,现在已经失去了三分之一。敌方的骑兵以一敌三,损失人数不过一万上下,且骑兵灵活机动,辅以弓箭,越是撤逃,越有利于对方追击。可他们又不能不逃,短兵相接,伤亡将更加惨重。只能利用纵深保存实力,否则玉碎之后,中原王朝将再无反击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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