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道的空气里还飘着黏腻的腐烂味道，微风带着闷热的水汽蹭过皮肤，更是粘的恼人，无端在心里生出许多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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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道的空气里还飘着黏腻的腐烂味道，微风带着闷热的水汽蹭过皮肤，更是粘的恼人，无端在心里生出许多烦闷。连一点蝉生和鸟鸣都没有，整个江津村死气沉沉，连带着他们两个都不似活人。

唐长清看着他，而陆十七毫不避讳地让他看着。

七年了。唐长清甚至有一些恍惚和疑惑，他已经不确定陆十七脸上是因为伪装，还是他原本就长这幅模样。他的记忆停留在洛阳的早春，梨花簌簌从街巷飘落进来，陆十七轻车熟路地翻过院墙。或者更早的某个日暮，街上的花灯还没有撤下，陆十七笑嘻嘻地拎着一盏与他极不相称的兔子灯。

唐长清已经记不清最后一次见面，所有画面最后只剩青石板上被洗刷的血。

啊……唐长清心里一片寂然的空白，他想着，还活着啊。

陆十七捋了一把汗湿的头发，把领口扯开了些，好让闷着的皮肤透透气。他随意坐下，撑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唐长清毫无波动的脸。对方没有像他预想的那般反应，让他心里滋生出阴暗的不爽，像是有只手抓捏着他的心肺，烦得很。他盯着唐长清颈边露出来的戒指，毫不隐藏的视线像是要把那处烧出个洞来。陆十七开口，不再是唯唯诺诺的语气，一个人换了腔调，连带着声音都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他轻笑了一声，说：“你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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