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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Sam只是不知怎么跟Jo说。

一个星期前在公园偶遇了Dean，莫名其妙上了床。Dean在三更半夜里穿了衣服离开，他开灯起床在房间里坐着等来了日出。

第二天又遇到了Dean，但不是偶遇。他不知是自己在等Dean，还是Dean等他，彼此心照不宣。Dean没有邀请他上楼，而是坐进了他的车里。他们去了酒吧。其实那晚Dean喝的不是酒，他还有些诧异，Dean嘟囔着“该戒酒了”，咬着杯缘冲他眨了眨眼睛。

这不应该。

和Dean的关系发展超出了预料，他弄不明白，更是诧异自己甚至愿意花上一整晚的时间慢慢地数清楚Dean鼻梁上的雀斑，再一颗一颗亲吻它们。

上周五的晚上Dean终于不再半夜起床离开，他们睡在他的床上，Dean说他有个弟弟，却想不起他的名字。

Dean后来闭上眼睛又絮絮说了别的事，含糊不清，语焉不详。他在一旁听，插不上话。

“你左臂上的疤是怎么回事？”许久之后，他这才忽然问道。

“忘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以为Sam会追问他记得什么，搜肠刮肚，居然只能想起自己几天前在公园里问他以前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但Sam连这句话也没问，伸过手臂把他抱住，像尝试就这样和他相拥而眠。他挣扎了两下，很快就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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