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士的坟头草已及膝了，但太阳照常升起，世界仍是一派欣欣向荣。

——《唇枪》by 金十四钗

（1）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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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的坟头草已及膝了，但太阳照常升起，世界仍是一派欣欣向荣。

——《唇枪》by 金十四钗

（1）

大抵是心里那些刺时时教他隐痛，刑鸣少有梦里开花的。他也不爱梦，比起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更喜欢男人滚烫的手，填满身体的性器。

肉体，性，爱欲交欢。都是些实在的。

一夜放纵后疲倦如灌铅，头重脚轻地下了床，也没管是谁的，随意披上一件衬衣，刑鸣侧耳听了听，门外没什么响动，这个点虞仲夜约莫在看报喝茶。

他并未急着开门找人，反而走到虞仲夜卧室这面落地窗前。很久以前他恨这面明镜似的窗，他打碎了，虞仲夜又换一扇，时间距离现在也很久了。它依然明镜似的，亮堂堂，无数个白天与黑夜里令他纤毫毕现。而他再也不会犟着一口气将它砸碎。

那个刑鸣已死，现在的刑鸣仍活着。

观赏虞家别墅就像观赏美人，华裳裹身，冰肌玉骨，高贵不可方物。后院风景隽丽，植被丰富，装着一年四季，一花谢了，又有另一花开。刑鸣的目光却越过它们，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仿佛看到了，又仿佛没看到。那是两株胖大海，蔫着这许多年，却还吊着一口气，没死。刑鸣在虞仲夜面前卯足了劲儿的任性，可从未叫他铲掉这两株又矮又佝偻的树。刑鸣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应是觉着可怜巴交的，留下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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