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缭绕。

帝王睁开眼时，他正坐在硬邦邦的龙椅上，木制的椅子端得恢弘大气，却也改变不了一点也不舒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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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缭绕。

帝王睁开眼时，他正坐在硬邦邦的龙椅上，木制的椅子端得恢弘大气，却也改变不了一点也不舒适的事实，即使垫了层层丝绸也无济于事——皇帝总觉得有更柔软、更舒适的物品，却想不起是在何处见过。

记忆有些混乱。

他的肱骨大臣们手持笏板恭恭敬敬地低头站着，大殿里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等着帝王开口。明明是经历了千百次的场景，嬴政却觉得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上过朝了——百年？千年？时间概念早已模糊的帝王只有一个印象，他觉得十分怀念，不论是站在阶梯下的人，还是睡觉的感觉。

“陛下。”右丞相踏出一步。

“陛下。”左丞相也跟着出声。

“陛下——”文武百官齐声呼喝。

帝王端坐着没动。

他看不清臣子的面貌，也无法使用力量，就连身体也不是登仙后的拟态，而是实实在在的、人类时期的肉体凡胎。他伸出手，指尖淡粉，指节修长，皮肤下蜿蜒着细小的血管，一掐就会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是孱弱的、人类的身体。

帝王被勾起了兴趣，兴致勃勃地把玩起自己的手指——数千年的孤寂之中他早已学会了自娱自乐。他看掌心的纹路，看指甲盖上的白色半月，甚至饶有兴趣地在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疼痛也是他阔别千年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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