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盆花而已。

-----正文-----

叶清霜又做了那个梦。

两只小手死死抓着他的袍裾，那孩子仰着嫩生生的小脸看着他，眉目肖似李昭然，却拥有李昭然没有的灿烂笑容。

“爹爹~抱抱~”

他想去把他抱起来，触手却是一片虚无的空气。

那孩子又出现在他另一边，还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哭得满脸是泪，“爹爹，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啊？是丹儿不好吗？”

已经半年过去了，其实他很久没有做个梦了，有时候他甚至都忘记这件事了。然而，再见到这个小孩子，他还是感觉腹部隐隐作痛，心也拉扯着疼。

他惊醒坐起，一脸湿痕，耳边好像还回响着那稚嫩的询问：“爹爹，你为什么不要我啊？是丹儿不好吗？”

没有没有，你最好了。是我不好。我没保护好你。

他曲起膝盖，把脸埋了进去，无声地哭了起来。

天已经亮了，李昭然还是军营里的习惯，早就起床了。他身边的床铺空荡荡的，手摸过去已经没有温度了，鼻端却还残留着天乾的气息，冷冽的松香味——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身上的。

李昭然在他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记，随时可以抽身而退，而他，好像无处可逃。

摘星听见他起床了，过来伺候他梳洗。他有点不习惯，撇开了她，自己穿好衣服，绑起马尾。她便捧着一盆温水在一旁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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