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直接说啊，别跟我似的，耽误那么多年。”

-----正文-----

李昭然的两封信在阔别两个月后，才送到叶清霜手中。当时他在颠簸的马车里，捧着信，又怒又伤心。怒的是这么重要的信，秦素棠居然扣在了手里，若不是他撕破脸要回家，怕是还要被瞒好一段时间；伤心的是，李昭然看似平静的文字下，藏着太多的无奈和不舍，而他在足足两个月后，才体会到他那崩塌的情绪。

第一封信报了平安，让他莫要挂心，还很听话地把自己身上每一处伤都交代了。

第二封信大概和和第一封信隔了不到三天。他在信中称自己接到调令，要赶往睢阳守城；嘱咐他乖一点，跟李家一起撤退，或是随兄长回藏剑山庄；低声下气地道歉，说自己要失约了。

灵宝大败，潼关失陷，同门大多散落，一纸军令捏在手里，疲惫的天策将军在即将陷落的长安和亟待支援的睢阳之间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骑上了马往东疾驰而去。一边是结发一诺，一边是如山军令；一边是家，一边是国……他还是选了破碎山河，抖着手写下家书，把自己的愧疚和思念都装了进去。

在收到信之前，叶清霜还是有些埋怨李昭然的。而在看到信之后，他只有心疼。谁还记得李昭然其实才二十八岁？他仅仅比他大两岁而已，还未过而立，却早已顶天立地，将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小心地将他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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