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厉5

-----正文-----

未若锦囊收艳骨。

医生没由来的想起这句话。

冰冷的停尸房哪里来的什么锦囊，只有惨白的四壁和不锈钢的停尸柜，在白炽灯管下反射着惨淡的光。曾厉站在死气沉沉的停尸房里，竟然没有一丝违和，因为他就和一具死人一样。自从听闻曾宁飞死讯后，这人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神中了无生气，又带着垂死之人般的固执和狂热，没有一秒耽搁的来到这里，说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

医生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消瘦如此之快，不过短短几日，一个原本强壮的人竟然有了灯枯油尽之态。曾厉脸颊因脱水微微凹陷，形销骨立，偏偏肩背挺直，仿佛一根绷紧到极限，随时可能崩断的弓弦。

从几十米高空坠落的尸体一向不甚美观，生前再艳丽也是一滩肉泥。坠楼而死的人通常因为求生欲在空中挣扎，多有腿骨断裂的症状。这位死者生前一心求死，头朝下从楼顶一跃而下，脸都摔没了，腿骨倒还大致完好。

医生安静的读着尸检报告，大量具有方向性的严重内损伤，死亡只发生在着地的一瞬间。看着曾厉的背影，他甚至不敢大声说话，生怕震碎了这尊苍白的雕像。

“死者生前没有痛苦太久。”

曾厉眼里满是血丝，猩红一片，这可能是他全身上下最像活人的地方了。他的脸上找不到半分血色，连嘴唇都是死人般的青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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