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吧

-----正文-----

光线照射下，曾厉深褐色的眼珠带着一圈黑边，比上次见面，颧骨好像又突出了一些。

他一口气咽不下去。凭什么这两个人想来就来，他就只能受着。外面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一只鸟扑棱棱飞过，落在草坪上，悠闲地啄食草籽，曾厉眯起眼，迎着刺眼的光线看向窗外，瞳孔缩成米粒大小。

外面的天气看起来不错，曾宁飞站起身，绕过台阶上的人，向大门走去，曾厉站起身，紧紧跟随在他身后。风吹在脸上，带点凉意，几只惊鸟扑棱棱飞起，又在不远处落下。他出门从草坪上向左拐，曾厉知道他在往哪个方向走，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林宁远的窗下被开垦出一小片花圃，种他从附近的荒地挪来的几株植物。地点是在林宁远的坚持下定的，正好能从阳台上一览无余。今天的天气很好，曾宁飞从工棚里拎起铁锹，锹头碰撞到地上一块石头，发出一声闷响。

曾宁飞弯下腰拾起这块漏网之鱼，用力抛向远处。

“我来帮你。”曾厉抓住铁锹木柄上半部分。曾宁飞用力从他手中扯出：“滚，我能行。”

铁锹深深插入泥土， 草根混着褐色的泥土被翻起，曾厉看着青年轮动铁锹的背影，瘦削却笔直，只有他知道这具躯壳里有多少固执。这样的身体，本应该是连跑动都困难，只能苍白地待在主人掌心，供人观赏把玩，可曾宁飞宁死不肯，曾厉知道，如果想这只小鸟活，就得在他挣掉最后一根羽毛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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