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乖乖听话，我们还是可以重新开始

-----正文-----

在把时柏岁送至救护车的路上，他无力的五指始终紧握着方青云的手掌，如同轻飘飘的羽毛，没有半分力气，有好几次都因颠簸松了开来，但最终又会握到一起，像是两只翩跹勾连的蝶，直到被麻醉夺走意识才缓缓跌落在泥里。

医生口中叫唤着一些叫人难以理解的名词边将时柏岁匆匆推进手术室里，方青云偷偷记住了几个词，手术室的红灯亮着，他和陈煜韬就坐在外面等，各自低头摆弄手机，久久未语。

沉默，漫长的沉默，最终是陈煜韬最先打破了这样的死寂。他开口：“方青云，天色已经不早了，你明天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柏岁这边我来看着就好。”

手机屏幕的光照在方青云面上熄灭，他将手机收进口袋里，弯曲的背往后一靠，抬头直视陈煜韬，说：“你好像对时柏岁格外上心。就只是因为他愿意把公司交给你代理这么简单吗？”

陈煜韬闻言先是皱眉，双目审讯般上下扫视一圈方青云，后来忽地意识到了什么，释怀般露出一抹无奈的笑，“不然呢？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对柏岁那么上心？”

方青云没有接话，陈煜韬摆摆手笑出了声，说：“好吧，好吧，可能在你看来是这样的。你想听听我和柏岁的事儿吗？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啊，算是和柏岁从穿开裆裤开始就认识了。那时的柏岁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病怏怏的药罐子，他身上总是环绕着一股药味儿，又臭又刺鼻，成天呆在家里，玩也没法出去玩，邻里的小孩都觉得他是怪胎呢。我是那条街上的孩子王，每天就见他趴在二楼的窗边看着我们，我叫他下来一起玩儿，他又马上跑开了，怎么也叫不到人，倒真是奇怪。他爸妈也是不乐意他出门的，后来好不容易出来了一次，结果没跑两步就喘得要命了，再远一点儿他就站在原地不动了，我们就笑他：‘小怪胎，你怎么不跟着我们继续跑啊？’他皱眉撅嘴地闹脾气，怎么逗也不搭理人，后来再逗一下就直接哭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最后我们每人回家都挨了自个儿爸妈一顿臭骂。嘿，要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谁愿意去受他这少爷脾气的罪啊？总之无趣得很，我还嫌弃过他一阵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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