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

-----正文-----

不管学校怎样三令五申不准过圣诞节，学生们的热情都是浇不灭的，一大早来就能看见窗户上用喷雪绘出的圣诞老人和麋鹿，老师看见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下课还能收到被用小盒子包装起来的平安果，觉得这群孩子真是钱多到没处花，农贸市场十五块钱怎么还不买三斤苹果了？

萧白看着邻座女生小心翼翼地将刚刚收到的平安果往抽屉里塞，抽出了好几本书摞在了桌子上才堪堪放进去，肚子上绑着的红色缎带蝴蝶结是它区别于其他普通苹果的地方，也是它可能不会被吃掉而是等着在时间的流逝下腐败最后归于垃圾的原因。

这是个可以互相送礼物的日子，也是少年们爱它的原因，一个苹果就可以藏进去很多小心思和秘密。

晚自习最后十来分钟教室并不安静，总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少人都早早收拾好东西，桌面上只摆一本速记宝典之类的书等着下课铃一响就冲出教室。

萧白托着下巴收回视线，桌面上摊着书和笔记本，他并不急，因为没有什么事情。他垂眸继续默记着法国近代史，从1789年，路易十六召开三级会议开始，他转着笔想，如果路易十六知道最后会是那样一个结果，还会不会再召开这场会议，如果没有这场会议，历史又会变成什么样，法兰西还会不会出现三个共和国？如果没有的话，法国近代史会不会更好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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