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

-----正文-----

推开腐朽的木门，蜘蛛网裹着婴儿拳头大的蜘蛛一起掉下来，扑面而来的霉味，让人怀疑这里有几百年没打扫了。

哑巴提着油灯，驱赶着灰尘，走进昏暗的室内，将灯挂在墙上。

一张烂木红桌，两把破椅子。靠墙的案台上，灰尘简直一尺厚，架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人，褪色得几乎看不清无关，只有空空一张煞白的脸。相框前蜷缩着一只黝黑的死蜈蚣，翻着肚皮，几千几万只脚齐齐朝上。

陈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哑巴一只手拽他的手腕往里拖，另一只手将一块黑黢黢的脏布往他头上盖，那布一股骚臭味，不知道擦过什么，陈辰一掌打掉了布。

“嘶——啊——”哑巴呲牙咧嘴地捡起布，朝着他哈气，发出野猫哈人的刺耳声音，他将布往陈辰怀里塞，很久没剪过的长指甲伸过来，里面全是垢。

房梁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陈辰颤抖地接过布，抬头看见，房梁上一对狡黠绿豆大小的眼睛正盯着他看，眼睛下一张尖细的嘴“吱吱”叫着。

老鼠嘴角油光发亮，“嗖”地一下窜得没了影子。

哑巴痴痴地笑起来，露出一口层次不齐的白牙，伸手抓住了陈辰肩膀上的书包带。

“你干什么！”陈辰甩掉他的手。

哑巴像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后退了两步，肩膀斜斜地塌下去，佝偻着身子，用脏手背擦了擦眼角，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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