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正文-----

不说再见吗？

亚瑟柯克兰看着他，他的嘴唇破了皮，手腕还是套着表。他没有生气也没有怨恨。阿尔弗雷德觉得他更多有种怜悯，对于这种乱伦事件的鄙视。阿尔弗雷德以为自己很冷静，但在亚瑟的视线移来时，他不自觉地握住了杯子。

他说：“再见。”

“你喝醉了。”陈述句。亚瑟柯克兰走上来，他几乎以为那是一巴掌，但迟疑的一触留在了他的脸上。亚瑟柯克兰的眼睛像是被风化了，在他模糊的视线里面闪烁一次。他抽回手，阿尔弗雷德的视线随之收回了袖子。他的哥哥像一个牧人，只仰仗这一只羊羔，他几乎是柔声说——我们走吧。他闻到热气，蒸腾起来的烤箱味，失败的酥饼里也有残缺的成品，这是那一块散发的味道。亚瑟和他上楼，老公寓闻起来像任何东西，活着的历史，潮湿的霉菌，墙上的新漆，酒精吸起来不烈，烟味却散不掉，不能像墙皮一样自然剥落，在亚瑟的带领下，旋转楼梯也不再恐怖，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上岸。他把手按在亚瑟按过的扶手上，对于他滚烫的手掌来说仍然是冷的，但他知道这里很快就会烧起来，把保护漆烧焦，让整栋大楼弥漫烤箱的烟雾——那很烫，家里的报警器不停地响，亚瑟慌慌忙忙地去戴手套，但阿尔弗雷德先一步去打开了炉子。

他把手缩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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