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榅

-----正文-----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十一月月底。

医院来了一位熟悉的顾客。

“程医生你好，我有一个不情之请。”男人说。

“您先坐着。”程铄说。

“我姓张，叫张百匀，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唤我一声张叔。”男人和蔼地说。

“张叔，请问是什么请求呢？”程铄问。

张百匀两手交握，说：“我可以把我家阿过放在这里吗？”

“可是……我们只是医院，并非宠物店啊。”程铄为难地说。

“我知道，但是我不舍得阿过，我怕他会偷偷溜走，我不能一天到晚都陪着它。”张百匀颓废地说。

“在它最后的时光里，您不陪着它吗？”小叶在旁边开口。

“我……舍不得，可我更害怕亲眼看到它没了心跳和呼吸。我可以付钱！多少钱你们说！”

张百匀犹豫了一下又说：“我偶尔来看看他可以吗？或许哪天……我会请求你们让它安乐死。”

程铄沉默了好一会。

张百匀眼眶慢慢地红了，背佝偻着，像是瞬间苍老了。

“好吧。”程铄最终做出决定。

“谢谢你！谢谢你程医生！”张百匀抹了抹溢出来的眼泪。

程铄将阿过抱起准备放到病房上时，阿过一直看着张百匀，张开嘴咬着他的衣服。

“阿过，你要乖乖地在这，我会来看你的。”张百匀摸了摸它的头，温柔地说。

他狠下心掰开阿过的嘴，转过身走了，背影既孤独又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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