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然的，轻盈的，分不清是灵魂还是肉体，混沌又清明。

-----正文-----

我没回江南，真的上了山，过回了游走在男修之间的日子。

而后偶尔在山下听到我跟他的故事也还是会笑，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

只是这泪不是为我，是为他。

我心里有他，深刻得似乎剜去一层，他的名字也还是清晰可见。

我一遍又一遍把他的名字掰开揉碎，在唇齿间咀嚼后，吞入腹中，仿佛那个唤我名字，不让我深入花海的人还在我身边。

而后听说合欢宗有时能见到鬼魅的身影，有弟子提醒我，说那鬼魅最喜盯着我看。可他藏得太好了，只有每年在我桌上出现的，用盒子装好的珠钗，能看出是他的手笔。

有一年，他没送来珠钗。

我听闻魔域魔皇在人间为非作歹，终落入圈套，被诛杀。

我不信，去问掌宗主师姐。

他死了，宗主师姐告诉我，千真万确。

我沉默地回到屋里，把他赠我的珠钗全埋了，含着泪立了个钗冢。

不伦不类，钗冢。我笑话我自己。

到夜里却怎么也睡不着，又跑到院里把钗子一支一支全挖了出来。我把它们抱紧怀里，躺在榻上，再醒来枕头也已尽湿了。

师姐带回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孩子圆溜溜的眼睛整日只跟着师姐转。他来之后，师姐的笑也多了不少。

我知道这个小孩是谁，捏捏他的脸蛋，叫他一定要对师姐好。

“要是让我知道你以后长成一个大坏蛋，有你好果子吃。”我吓唬他，话说得半真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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