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肉体摔在了地上，他恐惧地打了个寒颤。

-----正文-----

八

林照水把闻焕留下的照片收好。

晚上，他关了灯，坐在沙发上看综艺，眼前却浮现出闻焕亲他的模样。

他们每个人走，都要留一点东西给林照水。脖子上的咬痕迟迟不愈，小腹疼痛成了某种条件反射，书桌最底层藏着两张照片……林照水对闻焕说还会有下一个，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

他其实动过想要他们留下的念头，可傅如栩拒绝过他以后，他就再也不曾有过这种想法。

如果没有下一个，他就会像闻焕说的那样，坐在咖啡店门口，变成一个年老色衰的妓子，一个被爱抛弃的可怜人。

林照水沉默地坐在黑暗里，电视机映出离乱的光线，他双目无神地望向前方，一动不动的。

他又梦见了赵览。

梦里他坐在一座大厦的顶楼，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对身旁的赵览说：“我有了很多个新欢。”

赵览问他：“每一个都是么？”

林照水茫然又疲惫地说：“每一个都是。”

是最温柔最好的赵览，语气那么熟悉：“水宝，你再看看，每一个都是吗？”

林照水低头，看见数百米下的车流，光影闪烁，像是过去种种形成一幅一幅的画，在眼前飞速划过。

林照水轻声说：“但是没有人留下。”

赵览忽然消失了，天台只剩下他一个人，寒风猎猎作响，林照水松开扶着栏杆的手，纵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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