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情侣二三事

-----正文-----

在阴风阵阵的冬天，令人最快乐的几件事莫过于泡温泉、吃火锅以及钻进被暖气温暖的室内脱去厚重的冬服再洗一个令人松乏的热水澡了。这天中午，五条悟和虎杖悠仁在宿舍里吃完火锅后，打算睡个午觉，不过在睡午觉之前……“老师，”虎杖悠仁喊住正要上床的五条悟，他揪着自己的衣服闻了闻，“我觉得浑身上下都沾满了火锅的味道啊，头发上也是。”五条悟走过来，抱住他，低下头像个大猫一样仔细嗅了嗅：“是有点，悠仁去洗个澡吧，出来后我给悠仁吹头发！”虎杖悠仁依言拿了浴巾和衣服去了浴室，出来后果然看到五条悟盘腿坐在床上，拿着吹风机等着他。五条悟拍拍身前的床，示意虎杖悠仁坐在这里。虎杖悠仁边上床边说：“老师刚出完任务就赶紧休息吧，我的头发很快就会干的。”“不行哦。”五条悟把腿打开，主动圈住悠仁，“冬天里湿着头发会感冒的。”他打开吹风机的开关，一边用手扫过虎杖悠仁的头发，一边控制吹风机，不让它烫到悠仁的头皮。虎杖悠仁闭着眼，感受着五条悟略微生涩的手法和吹风机的暖风，应着五条悟问他的话语：“一点也不烫哦，老师。”头发快干的时候，虎杖悠仁的手机提示音响了，他打开一看，顿时哀嚎：“钉崎让我和伏黑陪她去逛街！”“是吗？”五条悟凑过去看了一眼，“还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语气啊！”他把吹风机收好，把虎杖悠仁塞进被窝，自己也钻了进去：“那悠仁得赶紧睡了，留给午睡的时间可不多了！”虎杖悠仁洗完澡后浑身懒洋洋的，和五条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就变得瞌睡了，眼睛都耷拉了好几次，五条悟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悠仁不一会儿就睡熟了。五条悟拉了拉被子，靠着虎杖悠仁的脑袋，把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也慢慢地睡过去了。虎杖悠仁被叫醒的时候，整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映入眼帘的就是五条悟只围了一块浴巾，还在淌水的身体，还来不及脸红，就听他说：“悠仁要来不及了哦！”虎杖悠仁看了一眼时间，发现都这个点了，赶紧掀开被子换衣服。等到换完衣服转身一看，五条悟还是赤裸裸的。虎杖悠仁皱起眉，说：“老师之前还说我湿着头会感冒呢！自己也不是这样，像个小孩一样！”说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块浴巾，准备递给五条悟擦干身体。“没关系哟。”五条悟背着虎杖悠仁在翻床头柜，“不信你看！”话音落下，虎杖悠仁就看到粘在五条悟身上的水珠都浮了起来，之后就向四周散发出去。“我有’无下限‘哦，悠仁！”五条悟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了，回头一看，发现虎杖悠仁的衣服都被水洒了个半湿。“老师……”虎杖悠仁看着自己毛衣上的点点水渍，非常无力，“算了我还是换一件吧……”小情侣的衣柜这一点就不好，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衣服都会混在一起。特别是身高体型差大的恋人，找到衣服后还得比对尺码。虎杖悠仁东找西翻也没翻出一件自己的衣服。在钉崎的夺命连环call的催促下，他放弃了，随手揪出一家衣服问五条悟：“老师，这件衣服是我的吧？”“嗯……”五条悟思考了一会，又比了比尺码，有点小，“这个牌子的衣服我都买了情侣装，所以应该是悠仁的。”虎杖悠仁信了他的话，套上一看，还是大了，袖子长了一截，肩膀也大了许多。他无言地甩了甩袖子，盯着五条悟。“啊……这个……”五条悟面对这个棘手的情况，“悠仁听我解释！我想起来了，这件衣服是我的尺码，但是这个系列的衣服会缩水，所以我穿了一次就没穿了！！你千万不要瞎想！！”“而且现在也没时间了，悠仁你穿上外套是看不出来的！！”五条悟十分殷勤给虎杖悠仁拿了外套。“好吧……回来再跟你算账。”虎杖悠仁穿上外套，往门口走去。“欸？？”五条悟有些忐忑不安。“好啦，”虎杖悠仁抽走五条悟手上刚从床头柜里找出的卡片，“我知道老师想吃那家的甜点，到时候我给你买就是了。”“不过哦，”虎杖悠仁穿上鞋，转头对五条悟说，“老师只准吃一小口！”“不是吧！！！“虎杖悠仁跑到集合地的时候，伏黑和钉崎早在那等着了。钉崎野蔷薇一脸不爽：“作为一个男生，你好意思让我等这么久吗？？”她说完盯着虎杖悠仁好久，碰了碰身边的伏黑惠，问他：“你发现什么了吗？”伏黑惠莫名其妙：“什么？”“衣服啊！衣服！”“衣服怎么了？”“害，我拒绝和你们男生聊关于衣服的话题。”钉崎野蔷薇看伏黑惠听不懂自己的暗示后，叹了一口气。到了目的地商场后，钉崎野蔷薇把虎杖悠仁扯到一面落地镜前：“虎杖你看看自己的衣服！”“欸？我的衣服怎么了？”虎杖悠仁有些小心虚。“说起来虎杖的衣服是有些问题呢！”伏黑惠突然get到了钉崎的点。“是吧！”“嗯，这件衣服的风格款式完全不是虎杖平时爱穿的，倒像是五条老师的风格。”“不是这个啦！”钉崎很崩溃，她指着虎杖悠仁的领口和袖口，“这件衣服偏大啊！偏大一个半尺码啊！虎杖悠仁你为什么要穿五条老师的衣服啊！”“这个……是我的衣服不小心被水弄湿了，所以……”虎杖悠仁磕磕绊绊地解释道。“你以为我会信吗？！”晚上虎杖悠仁回来的时候，五条悟特意在门口等着。“我猜悠仁肯定给我带了抹茶蛋糕对吗？他家的抹茶超级好吃，蛋糕也很松软！”“没有。”“那奶油夹心饼干呢？他家的奶油味道超足的！”“没有。”“那有戚风蛋糕吗？”“没有。”“欸？？悠仁还在生我的气吗？”五条悟听到没有给他带甜品后，整个人都恹了，眼巴巴地凑到虎杖悠仁身边。虎杖悠仁最看不得五条悟撒娇了，他叹了一口气，踮起脚揉揉五条悟的头发：“我看那家店都快打烊了，摆的甜点肯定没有新鲜出炉的好，所以我预定了明天的份哦！”“我最爱悠仁了！！”“起来嘛！！老师！！我喘不过气了！！”虎杖悠仁推了推身上突然扑过来的人，不禁笑出了声，“真是的，老师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呢。”“我回来了。”“欢迎回来。”这些年自己教出来的最优秀的学生是谁？突然被新生问到这个问题的五条悟愣了愣。岁月总是偏袒着某些人，很多年过去了，依旧是“现代最强者”的特级咒术师兼咒术高专一年级班主任的五条悟却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初见面，说他只有18岁都有人信。时间在他脸上就如春风一般，只是轻轻拂过，几乎没有留下痕迹。“是乙骨前辈吗？”一个新生对那位同为特级术师但正在出差的乙骨忧太特别向往。不是。五条悟心里否定了这个答案，虽然乙骨特别优秀，甚至与他并肩，但他的“优秀”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的天赋“术式”。其实就像工匠把一块泥胚慢慢揉捏，精心定型成一件绝世瓷器一样，自己“唯一”教过的学生，没有人比他更让自己费心，没有人比他更配合自己，没有人……“是伏黑前辈吗？”“都不是哦。”五条悟摇了摇头，他望着刺眼的白炽灯，“你们知道虎杖悠仁吗？”新生面面相觑，这名字太过陌生，几乎没在他们短短十几年的人生中出现过。“是……从前的一位咒术师吗？我听家里长辈说过他是宿傩的容器。”来自御三家的新生迟疑地说。“他与惠和野蔷薇同届，是位很优秀的咒术师呢！”五条悟带着一种叹息的语调向他们提起虎杖悠仁。“那他现在在哪？”“他啊，一生的追求就是‘在众人簇拥下死去’，最后也算……”五条悟看着讲台下的那三张桌椅，这么些年来，能成为咒术师的苗子还是很少，咒术高专一年也只能招三四个新生，今年的新生与16年前的数量一样，都是三个。他瞧着那人常坐的位置，这么些年过去了，课桌椅都换了三四次，但是五条悟不用想，脑海里自动浮现出虎杖悠仁坐在那个位置与伏黑惠和钉崎玩笑打闹，或者上课时配合自己的样子。心突然痛了起来，这是这么些年来，极少地几次想到他就会心痛，毕竟曾经的五条悟是很会自我排解的啊。虎杖悠仁给了他真正意义上的“心”，他的心“活”了。而这颗心不会伴随着生理上的死亡而停止跳动的，心疼过，一次在捡骨灰时，一次在下葬时，一次在生日，一次在此刻。“老师？”学生唤回了他的思绪，五条悟看了眼时间，轻轻地不留痕迹地带过了这个话题。下节课的老师有些特殊，他是个咒骸，主教实战训练。“熊猫老师，请问你知道虎杖悠仁这个人吗？”少年们的好奇心是很强的，难得五条悟不和他们解释清楚，他们就向熊猫讨教。“他啊……”熊猫拿手指尖抵住自己的嘴，“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应该和乙骨一样厉害了吧！”“那他为什么会去世呢？”“你们知道他是两面宿傩的容器吧？随着吞噬手指的数量增加，体内的宿傩想要取而代之，在围剿一只特级咒灵后，宿傩趁着虎杖虚弱，夺取他的身体主导权。最后悟赶到时，虎杖神智快被吞噬，所以……他要求悟，杀了他。”新生听的一愣一愣的，对于他们来说，咒术界的危险和牺牲才真正展现着他们眼前。“还有，别在五条老师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他们是恋人关系。”其实五条悟很想从别人嘴里多听听那个人的名字，但是其他人却避讳着，其实他想说，如果他们能时常提起虎杖悠仁，就可以让他觉得他还在一样。他在日落后才回到了宿舍，他轻轻地拉开了门，门口的感应灯亮起，灯光随着他的动作探进了室内，一切都保持着虎杖悠仁还在的样子。良久，他对着空气说：我回来了。”他侧耳倾听，没有得到回复。他从鞋柜里拿出那双偏小的拖鞋，穿上它走到了卧室，对着半开着的门的方向，说：“欢迎回来。”繁星闪烁，就像一场被冻结了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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