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假妓子，一个是真恩客。

-----正文-----

房怀清这个人从此消失在了佟沛帆的生命中。

他离开后，也不知道是南下了还是北上了，佟沛帆一边经营着瓷窑，一边留心四下打听。打听来打听去，打听了好几个年头，也没听说过最近有哪个作伪行家出了名的。

那个心比天高又不听劝告的小孩，翅膀都还没硬透，就敢大摇大摆地做无脚鸟飞了。没了师父的提携，如今多半是难逃个伤仲永的结局罢。

佟沛帆总不由得扼腕，他的肚子里没什么华丽辞藻，不能很好地诉说自己的一腔愤闷，想起来只有惋惜两字高度概括一切。

惋是惋那一身才华终究只是一瞥惊鸿，惜，无非是惜自己那一颗初初跳动却又没个回应、孤孤单单没了着落的处男心。

自从房怀清跑了以后，梁鹤乘似乎是被这徒弟伤透了，也跟着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佟沛帆的瓷窑虽没了梁老的帮衬，但入账也还稳定，维持温饱绰绰有余。一晃几个春夏秋冬转瞬即逝，佟沛帆也虚岁二十八九，将近而立之年了。

佟沛帆爹妈走得早，常有邻里街坊的婆姐阿姨替他张罗，他没人管，但也顺从。乖乖听安排相了几回亲，只是无一例外，全都不了了之了。

没办法，不管是什么姑娘，坐在桌对面，无论是落落大方还是含羞带怯，总觉得差了点滋味。

佟沛帆也不是挑剔，他只怪他自己在太年轻的时候已经见过一个过分惊艳的人了。而且还求而不得，悬在心头晃晃荡荡将近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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