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自乱阵脚者必是输家。

-----正文-----

是夜，宵禁已过，宣京城门悄然落锁，石板街道只余更漏声长。

有一人影自暗中踱出，斗篷遮掩下步履匆忙，一路疾行至高门府邸前缓缓停下。月色薄凉，流淌至深宅匾额之上，照见其上题有笔力遒劲的两个大字：凌府。

来人正要叩门，却不知何故又停顿沉吟。玄色织银的宽大袖口渐而滑落，此人恍若不觉，只在深夜乌啼声传来时微一颔首，仿佛惊醒。半晌，抬起的右手在半空中悄然握拳，似是下了极大决心，终于敲响了当朝首辅凌晏如的府邸大门。

适才敲了两下，门便开了，留出可供一人穿行的缝隙。

前来开门的并非平日里的值夜小厮。凌府管家好像专程在此等候今夜必会出现的客人，未及来人开口，他便恭敬地侧身引路：“殿下，请。”

来者正是宸王殿下，管家称呼时略去尊号，微不可察间以掩夜色耳目。

宣望钧于是也不多言，轻轻点头，跟随管家指引进了凌府。大门复又阖上，尽数没入暗夜之中。

自西边回廊绕过中庭，管家低声解释：“首辅大人今日在书房召集门客商谈要事，尚未结束，还请宸王殿下于偏厅稍等片刻。”

又担心宸王对此安排心生不满，管家接连补充道：“殿下此行不敢惊动旁人，故才请您至偏厅与首辅大人一叙，绝无怠慢之意。也为的是书房就在偏厅后方，首辅大人结束后便能尽快赶来，不至叫殿下耽误太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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