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拿出平日三分理性,此刻也必将骇然至冷汗淋漓——
-----正文-----
宣望钧不止一次梦见过宣望舒。
可第一场梦其实来得很迟,迟到他差点快要忘记兄长的模样。承永十一年的冬天,屋内的炉火轻轻炸出噼啪声响,距离熙王案发的噩梦过了整整八年,这一夜,宣望钧终于求来一场美梦。梦里是宣望舒温柔的笑颜,好像和旧岁一般喊了望钧二字。
宣望钧在梦中攥紧了被角。
他甚至能理智冷静地思考:他根本从未敢想、亦从未想出过一别经年后宣望舒的模样,那眼前人又如何能勾勒得出?必然是梦,是梦中梦,比梦还要飘渺,比梦更为易碎。
那时宣望钧十四岁,徒劳地想要闭紧双眼。
经历过彻骨绝望的思念,才连一场好梦都不敢留下。
可梦境并未因此消散,它大发慈悲地继续上演,没有给宣望钧临阵脱逃的机会。他眼睁睁看着宣望舒走到自己身边,影子落下,像是久别重逢的叹息。
宣望钧知晓这只是梦。
他想,算了,那就看看吧,看一眼哥哥如今是什么样子。等他下次再入梦中,我要嘲笑他怎么换了张脸来见我。
他于是打算喊出宣望舒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这种无能为力像在预言,预言下次入梦大约也只能是人力不可为之事。
宣望钧知晓这只是梦。天亮以后,只会留下一场空。声嘶力竭的询问换不来答句,日思夜想的人依然尸骨难寻,他此时此刻掉下的泪,待到披上朝服初次手执玉笏,便永远不会亦永远不能被任何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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