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X伯力

-----正文-----

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也会在离开家之前，望着门口开败的花也觉得可惜。

***

昨夜下了一场久违的大雪，铺天盖地的白色，落满了星点的红。忽而一股风来，门口的大红灯笼咕噜噜落下，一路滚到马车前。拉车的马打了一个响鼻，踏碎了一地。这一下，早早侯在门口的人似乎才活了过来，先是眼睛动了，纷纷瞧着马车，接着是嘴，一丝丝的白汽冒出来。不只是哪个多嘴的小斯，哆哆嗦嗦喊了一声：“小公爷!”惹来一阵低低的啜泣，似乎这时候众人才想起来，自家的人这一去可能就回不来了，张了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走了。”齐衡淡淡地吩咐道。

雪地里，画了一道刺眼的红，缓慢地，朝着远方前进。

车队走出去不过二里，树丛里窜出来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孩儿，叫了一声“爷!”扑到马车跟前，泪水糊了满脸。齐衡掀开帘子望着他，记起这是府里家生的小斯，前些日子陪他练过字。那小孩儿见齐衡望着自己，怯生生地走到他跟前，递上一只汤婆子和一支毛笔。

“爷，你还回来吗？”小孩儿一双眼睛直直地望着齐衡，齐衡甚至在他眼睛里看到自己滑稽的影子。被一个男人要了去，多么可笑。小孩儿见齐衡自顾自地笑起来，一时间慌了神，仰着脖子嚎啕大哭。齐衡捧着汤婆子，朝随行的仆人摆了摆手，放下帘子，大笑出声。笑得过了，扯得胸口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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