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正文-----

仁久看了我一眼，抱着婴儿站起来，将孩子递给母亲，在母亲面前规规矩矩的跪下，磕了三个头，：“仁久和母亲这么多年来，承蒙顾家的照拂，才不至于沦落街头，此大恩，无以为报，唯有尽力为顾家留下一点血脉，只愿顾家能把他当作义子抚养，莫要告诉他我是他娘亲。至于仁久，想来与顾家并无缘分，只愿顾夫人能早日觅得良媳。仁久在此与您别过。”

母亲呆呆的，却也点了点头。仁久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脸上不化冰的脸更冷了，雾气缭绕里是我不太懂的坚定，仁久张嘴，说：“顾少爷，后日寅时，仁久会来找少爷，还有些话想和您说。”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木木的，胡乱点了个头，想从她脸上探寻出什么。仁久对着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耳边是婴孩哭闹的声音，我都不敢去看他，怕一看他，就要想象出仁久独自生产，丈夫亲人都不在身旁的样子。

仁久一向说话算话，后日寅时，仁久背着个背匣来赴约，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眼角眉梢都是喜悦，“我大事已了，从此与你告别了。”

我大概猜到仁久是来和我告别的，却不解，问她为何。

仁久说：“你们对我们母女的照顾，我都记在心里，以往对你说可一不可再，是因为我是为了报恩，而非私情。虽不能与你结为夫妻，却也想为你留一线血脉。本以为一次便可达到目的，不想月事又至，不得已再次破戒。现在大恩以报，我的立志也以实现，再无遗憾，自然是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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