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我叫他小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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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叫他小桃。
我捡到小桃的时候是在一个夜晚。
雨很大,冲刷走了小巷里萦绕不散的垃圾腐臭味,我才乐意走那条平日里不愿踏足的小道。在快步走过湿淋淋的垃圾堆时,一只手扯住我的裤腿——他躺在垃圾堆旁,满身狼藉一言不发,可发丝下的双眼却湿漉漉地望着我,像小心祈求却又不敢奢望被带走的流浪狗。
我带他回了家。
小桃坐在浴缸里,我拿来医药箱,戴上手套为他脱衣服。纽扣一颗颗解开,小桃只是盯着我的手,长长的眼睫颤抖,却没有阻止。露出来的胸膛很白很瘦,也就显得上面的咬痕和淤青愈发狰狞。殷红的乳头冒着血珠,上面应该是穿过环,又被暴力地去掉了。细白的脖颈上面有一圈圈重叠的红痕,有几处磨破了皮,不知道是麻绳还是尼龙绳,总之很粗糙。由脖子延续到胸口的纹身都有着细小的刮伤,末端的爱心还有一枚牙印。我没有探究他人悲惨过去的习惯,小桃却自己开了口。
“……是之前的客人留下的。”他抬头看向我,粉色的发丝湿润垂下,显得很干净,“他喜欢掐人,但幸好没留指甲。还有烟头,我不喜欢闻烟味儿,所以我憋着气吸了他的烟把烟雾喷在他脸上,结果烟头就被按在背上啦……”小桃神态很灵动,不论真假,这份贪恋快乐的能力实在让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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