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高兴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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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殊有被纪清林的话安抚到。但是这对他焦虑不安的内心显然没有起到应有的平息的作用，他只是觉得那个死线往后推了一点，并且，因为经过时间，整个事件的后果将会发酵。

就像死去的鲸鱼，它对世界的影响并不因为它生命的停止而终结。它体内的食物，肠液，它的寄生虫，还在存活着，跟微生物跟氧气一起作用着。

它们累积，它们化合，它们发酵。然后鲸鱼的尸体就会越来越来，能够看见它的皮肤被撑得越来越透明！等有天，它的皮肤兜不住了！然后……

然后有人戳破了他……

然后那个人就被死去的他连累死了。

他是鲸鱼，纪清林是戳破他看到他真实的人。当纪清林看到他的灵魂如同他残缺的身子一般的，如此恶臭与腐朽。他肯定会就此后悔，从此视他如阴沟的老鼠，视他们这么多一起的时光，如跗骨之蛆！恨不得刮骨，从此跟他言殊断得个彻底。

言殊粲然笑了，像是昙花一般着急向世界展示着自己的美丽，他说：“请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谢谢您，纪先生。”他决心、要竭力！把自己枯萎的尸体藏住，最好藏到化成灰烬那一刻。

“那就不要再等了，”纪清林说，“今晚搬到我房间吧。是我太过踌躇，总是让你等太久。”

言殊感觉自己是追寻着达芙妮的阿波罗，但是他开启了上帝之眼，他清楚且明白自己追上达芙妮之后，达芙妮会化身月桂树。自己所设想的一切美好的未来，终将会像七彩的泡沫一样爆开，连里面的水都会蒸发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但是他已经看见达芙妮的衣袂了，这是他从来没有触碰过的生活，就算前方是万劫不复，他又怎么甘心后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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