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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

我没想过陈铭会真的来。

确切点说，我从厕所出来以后就忘了他给我来电话这事儿。

陈铭进来的时候我还躺在刚给我口的小鸭子腿上让人给我喂酒，老顾在旁边左拥右抱的，衬衫和我一样，都被解开了大半。服务员的声音就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反应了很久，我才知道他说有人来找我，慢腾腾转脑袋过去的时候我就看到陈铭站包厢门口那儿一动不动，灯光昏暗，只有大屏幕的光落在他身上，落寞又可怜。

我的酒猛地就醒了大半，拍开小鸭子喂过来的酒杯，踉跄着起身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陈铭抬头看我，眼神凉，泛着点水光，仔细看又感觉是错觉：“……你不是让我来接你？”

我才想起来自己在厕所里接的那通电话，看了眼他，看了眼望过来的老顾，看了眼自己敞开的衬衫，难得有些……词穷：“……那什么……”

我挠了挠头，下意识把手上夹着的烟摁灭在墙上，然后指指门外：“我正和朋友玩儿呢，你又不认识他们，来了多不方便……这样吧，我给你开个包间，你在那儿等我会儿？或者你先回去？”

“……”陈铭，“嗯。”

“嗯”？

“嗯”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刚想问他到底选哪个，他就直接出了包间门，刚好领他来的服务员还在门外边儿侯着，我塞了张钞票给他当小费，又指了指陈铭的背影：“跟着他，要是他想走就帮叫个车，不想走麻烦开个小包间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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