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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过了很久才来接我，好像是跑来的，一直在喘气，有汗珠沿他发梢流进了衣领，服务员把我交他手上的时候他还一直在道歉。

我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什么，昏沉着意识被扶出酒吧，血从缠着的绷带里缓缓流下。

空无一人的街上只有路灯在寂寞地亮着，出了酒吧后，陈铭扶着我站在路边，摸出手机就要叫车，他的下巴因为抿嘴崩出冷硬又性感的线条。我忍不住想上去啃，被酒精浸泡透的身体又不听我使唤，连抬手这个动作都很费力，陈铭的脸在视线里不断变换着不同的形状。

实在是难受了，我垂着头想就这么挨着他睡觉，余光一瞥，又看到了不远处的自助银行。

莫名的冲动让我在那瞬间爆发出喝醉酒的人不该有的蛮力，陈铭没防备，被我挣脱开了，边叫我的名字边紧张地跟在我身后。到了自动取款机前头我就胡乱从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插了进去，看不清键盘，输错了几次密码，差点要被锁卡，陈铭就在我身后一直叫我的名字。

我一笔一笔地把银行卡里的钱取出来，上限了就换一张卡，一直到没有卡可以取。

我把那些钱像天女散花一样丢得到处都是，又在它们还飘在空中时，把陈铭拽着摁到了墙上。

我在他一脸吃痛的表情里从地上抓起一把钱塞他怀里，又强迫他直视我的眼睛，迟钝的大脑过了很久才控制着让我张开了嘴，我双眼朦胧地看着陈铭，一字一句，像才学会说话一样，对他说道：“陈铭，我是个混蛋，还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无论是当炮友还是处对象，跟我就是个非常糟糕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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