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正文-----

面前被递过来一盘已经被切成了小块的肉排，角落里还插着根鼠尾草做装饰。柳宗元叉起一块肉排放到嘴里，在刘禹锡期待的眼神中扬起一抹笑：“很好吃。”

刘禹锡欢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可疼痛席卷了柳宗元的神经，让他顾不上去分辨那些词句中的含义。他的神智似乎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捧着热牛奶倾听着絮絮言语并微笑着附和，另一部分蜷缩在一角忍受着藤蔓凌迟般的生长。

冷汗顺着脊梁骨缓缓滑下，像一条眼神阴冷伺机而动的蛇，盘伏在阴暗角落处等着柳宗元放松警惕。

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贴在柳宗元额头，温暖干燥。柳宗元乍然撞入一双清亮黑眸，受惊般地往后躲了下，却引得黑发圣骑士眉眼一弯笑了开来。

刘禹锡轻轻捏了捏柳宗元脸颊上薄薄一层软肉，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听到我和你说什么了吗？”大衣的毛坎肩紧紧贴在柳宗元颈侧，他捧着牛奶啜饮时就像是一只带着细碎绒毛的什么小动物。

“啊？抱歉。”柳宗元缓缓呼出一口气坐直了身子，努力忽略掉身后钝痛。

“我说，我家只有一张床，可能得委屈你和我凑合一晚上了。”

刘禹锡单膝在浴室里，眉头蹙在一起痛苦地呛咳着。

他把用于抽取水元素的魔导器开到最大，豆大的水流冲刷着刘禹锡光裸的躯体，带走了一道道腥甜血痕。刘禹锡脊背弓起，像是承受不住水滴的重量了一般趴伏在地上，几片残破的桃花花瓣沾了血，从青年人带着些许薄茧的掌心滑落而下。暧昧而昏黄的光晕随着水波流转，把血和它的伴生品冲进下水道，假装这些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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