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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过是个妓女而已！”

我不敢再去看方景那双布满怒气的眼睛，它好像在时刻地提醒着我，你们不过是一群性买卖者而已，你们就是一群野狗、肮脏的野狗、遭人唾弃的野狗！

仿佛一切都无形中发生了变化。

脚下这条长廊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将我紧紧地关在里头，四下布满了恶毒的咒骂。我蹲踞在里头，徒然喘不过气来，只能奋力地蹦着跳着，渴望能找到一个出口。

许多年过去了，终于眼看着就要逃脱出去，一阵突如其来的打击，又如千钧压顶般盖下来，再一次将我狠狠地关押在里头。

午夜，天气渐渐凉爽下来，窗外朦朦胧胧，映着一片暗灰色的月光。我坐在床边，紧握住佛灵的手。

她朝我扯起嘴角笑了一笑，微微张开发白的嘴唇和我道歉。

“魏谦哥，对不住。”

她的声音很小，甚至在微微发抖。

我感到悲伤，她怎么能这般脆弱，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得无影无踪。佛灵以前不是这样的。情绪继而变成莫名的愤怒，我极力地压制住怒气，心想她没理由要和我道歉，她为什么要低声下气地和我道歉，她凭什么要道歉。

凭什么？

这时，我察觉到病房里的空气仿佛被完全抽离了，一种近乎于窒息的感觉从心里涌上来，努力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一抬头，却对上了佛灵那双噙满泪水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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