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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景确实拿到了钱。

事情发生在零三年的冬月。这年的冬月比往年更加寒冷和漫长，寒流隔三差五袭来，仿佛把整座城市都浸泡在一个无底的深渊中。

这天，天气阴冷，天上下着濛濛细雨，走在路上时不时迎来一阵冷风，如刀子一般在身上剜来剜去。我看见方景坐在会所的屋檐下，双手插在口袋里，缩着脖子往春琴店张望。

我走过去，收起雨伞说道：“今日唔使返学？”（今天不用上学？）

他抬起眼睛，赏赐似的看了我一眼，从喉咙里发出嗯的一声。

他依然在怪罪我们。

我有些惊讶，才两个月的时间方景竟像是变了个样子一般，眼底乌青，脸色十分疲惫，身材也比往日地要瘦上许多。

我说：“系学校唔习惯？怎么比以前更瘦了？”（在学校不习惯？）

他垂下头去，捏了一下鼻子，语气有些僵硬。

“比这儿习惯。”

我看得出来他似乎不大想和我搭腔，便不好再自讨没趣，转身往会所里走去。突然，他在我身后开口道：“我的信仰......”

乌云一团一团地在空中翻滚，细雨不断地往窗上飘，我没太听清他说什么。

“什么？”

他沉着脸像是在斟酌，随后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没什么，当我刚才在放屁。”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方景和阿亩就像是两个极端，一个太过于极端，一个又太过于温和。我围绕在他们身边，哪一个都把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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