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正文-----

那之后男孩又开始躲我，但这微不足道的抵抗很快便被我镇压了。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却让他对去我家里产生了抵触，不论是暂住还是做爱。于是后来我们只去宾馆。有一段时间我工作忙起来，就给他钱让他先开房等我。

“你要是哪天不回去也可以在外面住。”我顺口说。男孩接了。

慢慢的我也不散步了，只是想起来就问问男孩钱够不够。他花得很慢，看来并没有用那笔钱为自己买别的东西，虽然我暗示他我并不介意。

过了夏天男孩就要升入高三，一年多了，他的个头非但没长，反倒缩了些，抱起来比原先更单薄。或新或旧的伤仍然盘桓在他身上，不小心碰到了会让他疼得一颤，后穴跟着一缩。除此之外我居然很难再在他身上找到什么鲜活的特征——校门对面总围着一群学生的馄饨摊不知道何时搬走了，我注意到时男孩正低着头过马路，手上空空荡荡的，身后也空空荡荡。汽车从他身前身后呼啸而过，卷起尾气和灰尘。

“馄饨没在了吗？”我问他。他摇头。“什么时候不在的？”他摇头。“你早上吃了吗？”他摇头。

我一下失去了和他说话的欲望，心情也因此躁郁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与他的相处不再让我感到刺激或者愉悦，更多的是说不明的烦闷和压抑。我让开路，他就拖着步子往学校里走，从背后看只觉得他的书包格外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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