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要不要喜欢一次你的反面嘛。”

-----正文-----

正午已逝，小福拉着她快乐做一场怪里怪气的私奔，绕开保福宫，无知的神佛。祂们睁只眼闭着眼，史官不记载没盛开的情事。

小福带她来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的二层小屋前，藏在巷子里，悬壶济世的牌子下缀小字，主治不孕不育，很不好意思的一行暗红色淡淡字迹。自门内扑来一股浓重残忍的药味，杀得屈直一个倒栽葱，鼻子紧皱。小福的爷爷下午三时准时在大堂看病，小福的童年和少年就在大堂后竹帘隔着的小屋里度过。别的孩子听电台广播，看爱情小说，她听疝气腹胀疱疹真菌，小小短短一根阳物围绕着千千万万种病和忧愁，比任何故事都精彩。

小福的爷爷尚在睡觉，快到他醒来开业的时间，小福抓屈直的手进了安静的房间，竹帘作响后归于沉默，屈直恍惚以为到了冲洗照片的暗室，眼睛一时没有缓过来。

这个房间昏昏暗暗的，充满了暧昧的低沉的红光，在药师佛的身前亮着两盏红色的烛焰型的灯，从那小小的灯泡里放射出把整个房间浸润的内脏般的红色光线。内脏湿滑隐秘，赤裸易病，分辨不出药草种类的苦臭和浓香如同许多留着冷汗的手在抚摸屈直的头和脸。小福引她到地上铺的麻将席坐下，她沐浴在这样神鬼静止的灯光里，丝毫没意识到小福累极倦极，已经躺在她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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