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你又要问，你问了又要生气，干嘛！”

-----正文-----

上课固然为小福所不喜，她们在中医馆泡了一段时间，小福牵她出去散步，下午的课自然也是翘掉，台北夜市屈直没有跟苏教授来玩过，第一次是小福带着来的。天幕昏蒙蒙的淡紫色，夕阳的光横拖出两道溏心蛋的颜色，小福有两辆自行车，带领屈直驱车前往夜市。

夜风和路灯渐次起兴，一盏盏路灯亮起，一阵阵清风吹来，仿佛灵魂都被吹起一个角，飘飘悠悠地飞起来。小福的上衣鼓胀，拓印出她精瘦笔直的脊背，一条年轻温热的小龙。她和屈直并肩或一前一后，在台北的马路上奔驰，遇到下课的女学生，一群聚在路口的小白鸽。红绿灯让她们停下来，又都不约而同望向欢笑的女生们，自那里如碳酸汽水般散逸出好闻的青春气息，洁白的灵魂。

小福又懂养生又懂美食，夏天当然要喝百合绿豆汤，黄冰糖加得足足，冰沙堆成碗底小山，能解掉一身黏腻。小福和屈直锁了车进入热闹的夜市，那么多卖百合绿豆汤的店铺，她偏偏选中了红色推车的一家，又是老熟人，小福开朗打招呼。摊主是上了年纪的妈妈和跟着母亲出来经营的男孩。小福又请屈直喝，豪爽掏出钱来，和屈直一同在矮的塑料凳上坐下，凑在一起看那男孩忙碌收钱找零，穿着围裙去做汤。他的围裙上也盛开着绿色的小花，脏兮兮的，分外可怜。晚风被馄饨鸡蛋仔和发糕的锅子煮过了蒸过了，生出热灿灿的食物的香味与颜色，披在裸露的皮肤上湿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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