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被抛弃。”

-----正文-----

放在两天前，安德烈对这么做可能会感到愧疚。但是到了今天，他已经不会了。

【按我刚才说的做。】他命令道。

【我不能。】阿波罗焦急地表示道，他的指尖第一次在打手语的时候出现了颤抖，【我不能带你去H的房间。H不在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被允许进入那里——】

【按照我说的做，否则的话，我现在就把这东西扎进我自己的脖子里。】安德烈再次声明道。他的左手握着刚才出其不备从阿波罗身上摸过来的匕首，右手则慢条斯理地与阿波罗说明情况：【这是你的刀。等哈迪斯看到它插在我的尸体上，他会怎么想呢？】

阿波罗的眼睛缓缓睁大了。他震惊地看着安德烈，就好像他根本不认识他了。

事实上，安德烈也不认识现在的自己了。他已经决心要让过去的那个安德烈死在昨天。或者死在奥古斯特死去的那一天。他早就应该这么做了。光凭武力，他明白他是无法威胁到阿波罗的，哪怕阿波罗基本上是一个聋哑人，但他毕竟也是经历过残忍的阿富汗战争的士兵。

不过，每个人都有弱点。就像阿喀琉斯的弱点是他的后脚跟，而阿波罗的弱点，就是他对容身之地的渴望。在拼拼图的时候安德烈已经注意到了，阿波罗是一个不会主动去拼拼图的人。他只负责完成他人给予他的任务，无论那是哈迪斯的还是安德烈的。因为他需要被人‘需要’，在他的头脑变得残缺以后，在他变成一个不再对外面的社会有用的废人以后，‘被什么人需要’就变成了他的人生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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